若不是方才楚家一个忠仆拼死带来消息,扶疏怕是至今还蒙在鼓里。
好在,来的还不晚。
头晕的感觉好像更厉害了,扶疏又是自在惯了的性子,虽是这么多双眼瞧着,仍是毫不在意的抱着孩子席地坐倒,堪堪把孩子搂在怀里。
那药膏散发着一股清香,一闻便知是上好的疗伤灵药,因常年劳作,扶疏的指腹上有着厚厚的茧子,不时滑过男孩稚嫩的肌肤。
许是扶疏的怀抱太过温暖,也许是长时间的颠沛逃亡,让孩子无比渴望有一个可以歇息的臂弯,男孩眼中的阴翳戾气渐渐散去,化为一滴清澈的泪,重重砸在扶疏的手背上。
“很痛吗?”扶疏怔了一下,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忙轻声哄道,“乖,别哭,你是楚帅的儿子,要像楚帅一样勇敢,对不对?等我上了药,很快就不痛了。”
听扶疏提到父亲,孩子果然止了泪,两个小拳头却是死死捏着。
待包扎好,扶疏把孩子递给旁边一直躬身伺候的昂藏男子:
“青岩,你带他走,把他送到安全地方。”
昂藏男子忙上前抱起孩子,男孩挣扎了下,手猛攥了一下扶疏的衣襟,却又极快的松开,终于乖巧的趴到青岩怀里。
“主子——”青岩却是并不愿就此离开,很是不放心的瞧着旁边的龚澜。
龚澜也上前一步,面露为难之色:
“末将知道小姐心善,可也请小姐能体谅末将,末将可是奉了恭亲王的意旨,才会一路追赶,捉拿逆贼,请小姐莫要难为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