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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也没剩下。

三月的阳光微暖,桃花的花瓣调皮得紧,时不时得掉下树枝。那人手里拿着串缺了颗的糖葫芦,安静地躺在摇椅上,渐渐没了声息。

太上皇的离开使得京城弥漫着低沉的气息,某个院子中曾与赵黎昕有一面之缘的美人听见小徒弟传来太上皇的死讯时,一时愣神,停下来手中雕刻的动作。

“师父,为何你当初不告诉赵黎昕你并未为付弘文刻骨?”

刻骨师想起当年那个昏睡中的男子突然醒了过来,恳求他如若是会忘记前尘,他宁愿不要刻骨。

那人不是怕入骨的疼,也不是不想将那人的名字刻入骨子里,而是他害怕忘记,忘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瞧见那人眼中的情意,也知道,哪怕他不下手,付弘文的骨子上早就深刻这赵黎昕这个人的名字。

刻骨本就是逆天之事,无论如何赵黎昕都要付出一些代价;可即使最后没有刻骨,赵黎昕也注定是要孤苦一人。

刻骨师那并未染上风霜的脸上带着笑意,摸摸小徒弟的头:“等你再长大些,成为一个优秀的刻骨师,你便懂了。”

生而为人的苦,是赵黎昕一辈子都逃脱不了的宿命。

作者有话说:

醉酒的天子多好看呀,可是,那人却再也瞧不着了。

临死前的赵黎昕仿若见着了太傅,嘴里那口糖葫芦是他记忆中久违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