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急了,说:“连翘不仅会针黹,还会旁的,娘娘是让她一直跟着殿下伺候的。”
楚承昭弯了弯唇,道:“皇祖母当时把连翘送来,那传旨的说的可只是‘衣服恐有不合身,随行宫女连翘擅针黹,使其修改’这样的话。皇祖母身边只有嬷嬷你和连翘,若是连翘去了外头,皇祖母身边岂不是无人可用?想来是嬷嬷误会了。”
自来长辈给小辈赏人,也不好直接说是给他添房中人,都是直接把人送去,再夸奖几句伶俐能干,小辈自然能心领神会。赵嬷嬷年纪比李皇后还大,加上常年侍奉在庵堂里,她的嘴皮子哪里及的上楚承昭利索,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去说。
“不不,老奴没有误会,那可是娘娘的意思。”赵嬷嬷虽不知道怎么掰扯,但还知道还是把李皇后抬了出来。
楚承昭蹙眉疑惑道:“皇祖母的意思?那更不能够了。连翘去了以后,我那些个皇叔都以为我们新宅子缺人手,三不五时也想给我送人,弄的我不胜其烦。皇祖母最是爱护我的,怎么忍心我落到那种两难的局面呢?”
“这、这……”
楚承昭摇摇手,“嬷嬷别说了,我家中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也不等赵嬷嬷再开口,楚承昭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殿下,殿下……”赵嬷嬷腿脚也不利索,呼唤了几声,就看着他走远了,只好再慢慢地走回了正殿。
“你们在外头说什么了?”李皇后在殿内依稀听到了赵嬷嬷的呼唤声。
这时候连翘也收拾好了包袱,回到了正殿。因为想着日后不会再有机会回来,所以连翘收拾得很是细致,便耽搁了一些时间。
李皇后看到她,挑眉道:“承昭没带你一起走?”
连翘茫然地摇摇头,“奴婢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殿下未曾来过。”
赵嬷嬷叹了口气,把放在外头楚承昭说的话都转述给了李皇后和连翘听。
连翘脸色立刻煞白,眼中升起了水雾,仍然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殿下怎么可能那么对我?”
赵嬷嬷无奈道:“娘娘,是不是殿下过去被安毅侯府那些个不知所谓的人给、给耽搁了,所以有些不通人情世故?您别生气,想来殿下不是故意要回绝您的美意。”
李皇后沉吟不语,片刻后她非但不恼,反而笑了起来,“这孩子,哪里是不通人情世故,就是太通晓了。他知道连翘我是我赐的,若是之前不接受或者是当面同我回绝,都会伤及我的面子和我们之间的祖孙情分。干脆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把连翘当成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