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牧正聚精会神地将那个兔子倒了个面,肉上吱吱冒出的油花儿在上头滋滋作响。景牧一边捻着调料往上撒,一边漫不经心道:“带上来吧。”

待那宦官被士兵领上来,疏长喻抬眼看过去。

那宦官应当也是舟车劳顿了一路,此时风尘仆仆的,身上的衣衫也并不很整洁。但这人的神情却是倨傲的紧,双手捧着一封圣旨,站在疏长喻和景牧面前。

景牧抬眼瞥了他一眼。

“念吧。”他动都没动,手上还在烤着那只兔子。

疏长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小太监。

那太监顿时觉得面上无光一般,眉头皱了起来。他出声提醒道:“二殿下,该接旨了。”

景牧却不动:“让你念。”

那太监将手一抄,捧着那圣旨,倨傲道:“二殿下,这可是陛下的圣旨。您身为臣子,接旨时形容无状,那可是大不敬的罪过。”

景牧慢条斯理地噢了一声。

接着,他抬起眼,示意那个架他过来的士兵。那士兵收到了命令,单手别住那太监的胳膊,一脚踹在他的腿弯上,娴熟地押着他跪了下去。

那圣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了火堆边。兔子肉上的油脂滴下去了两滴,溅起来的火星子登时落在那圣旨上,烧出了两个小洞。

旁边的士兵连忙上前来,将那圣旨从地上捡起来,递到景牧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