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羡慕。”容泠视线毫不躲闪,沉静地与他对视。

祁景煜一愣,这倒是坦诚得有点出乎他意料了。

他勾唇一笑,眼里有些不屑:“还以为你挺有意思的,看来还是朕看走眼了。羡慕?羡慕那些囚笼之中无趣的人吗?”

“嫔妾羡慕的是陛下,”容泠也浅浅地笑了起来,对他话语中的讽刺置若罔闻,自顾自道,“嫔妾羡慕陛下能将一切握在手中,哪怕最初力不从心,最终也不会无能为力。”

“那你想要什么?”祁景煜饶有兴致地贴近她,容泠仿佛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雨水气息。

“地位?权势?还是宠爱?”祁景煜的声音和着温热的气息落在她耳边,像是引人沉溺的陈酒。

容泠不言,她也没有想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今生她只抱着一腔自我放纵及时行乐的执念,莽莽撞撞地入了宫,与其说是想要入宫,倒不如说是别无选择。

一愣神的工夫,她身体一轻,被祁景煜打横抱起,往里间走去。

她下意识地颤抖,手抵在他胸口,想要推拒又觉得不该,进退两难,落在祁景煜眼里,却像是在故意勾人。

他动作温柔地把她放在床上,眼里映出她略显慌张的面容,专注得让人有种被深情珍视的错觉。

第二天容泠醒来时,祁景煜已经离开了,窗外日头高挂,竟没有人喊她起来。

她坐起身,身上略有些不适,却也不算难受,她第一次经历这些,光是回想就红了脸。

“青桃。”屋里院里都静悄悄的,也不知道她们都去做什么了。

“娘娘您醒了,皇上走前说了不用叫醒您,还晋了您的位分。”青桃走了进来,脸上欢喜得很。

容泠一愣,不明白祁景煜此举是为何,那人也是奇怪,一会儿看她不顺眼,一会儿又表现得像是宠爱一般。

“娘娘如今是嫔位,在这宫中也只有德妃娘娘在您之上,而且,陛下还下令让蓬莱宫的几位常在都搬去了沈贵人那里,可见皇上对您喜欢得很呢。”青桃服侍着容泠穿戴,嘴里说个不停。

“都搬去了沈贵人那里?”容泠顿住,难怪都听不见她们的喧闹声了。

可、可这事办得也太扎眼了吧!自己刚侍寝,提了位分不说,还直接把同住一宫的都赶去了别的宫?

容泠心里冷笑,这哪是什么“宠爱”?分明就是故意想要折腾自己!

这下好了,自己善妒的名声传遍后宫,沈婳被她这么“打脸”压了一头,还不得闹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