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容泠,从那一天之后,突然放开了许多,脸皮也不再那么薄了,祁景煜隐约感受到了一种媳妇黏人的快乐。

一切都平平淡淡的,很是惬意,容泠知道,她们在等着最后一击,成王败寇就看最后一招了。

秋天短暂得一闪而过,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天气便冷了起来,容泠披着厚厚的外衫,看着窗外凋零的海棠叶。

又要到冬天了,等皑皑白雪盖住屋檐,宫里一片银装素裹,点缀着朱墙碧瓦,那才是最美的时候。

容泠不由地露出一丝笑容,可惜她今年是不能像往常那样在雪里嬉笑了,她低头抚了抚腹部,月份不大,还不明显,但只要一想起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门口挂上了厚厚的帘子,祁景煜在外面把身上的寒气都烤散了才走进来,见她对着窗外出神,忍不住问:“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在想什么时候会下雪。”容泠回过头来。

“下雪啊,”祁景煜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到时候带你去梅园,那里的雪景最美。”

“嗯,”容泠点了点头,既然他提起了梅园,就忍不出想要试探试探,“你常去那里吗?”

“也不算常去,母妃喜欢那里的梅花,每年都会去看,我陪着陪着也成了习惯了。”祁景煜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只当作是日常闲聊,“不过提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

祁景煜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挖坑边缘试探。

“嗯?什么事?”容泠眨了眨眼,好奇道,该不会就是……

“我小时候在那里遇见过一个蠢丫头。”祁景煜清了清嗓子,开始“挖坑”。

“……”容泠沉默。

祁景煜没有注意到容泠复杂的神情,继续往下说:“那个蠢丫头大概是哪个侯府的小姐,穿了一身大红的新衣,唔,其实还挺好看的,当然,没你好看。”祁景煜求生欲极强地补充了一句。

“……”自己比自己好看的容泠心情很是复杂,“然后呢?”

“然后,她摔了一跤,撞到了树上,树上的雪都被撞了下来,把她给埋在下面了。”祁景煜说完,自己给自己捧场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两声,才发现容泠不知何时又露出了那个危险的笑容。

“怎、怎么了?我说的不好笑吗?”祁景煜背后一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你就去把人家搀起来,还嘲笑了一通,是不是?”容泠挑了挑眉,意料之中地看到祁景煜的神色变幻不定。

“你、你怎么知道……”虽然心里有了个大概的猜想,但祁景煜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因为,那就是我呀。”容泠继续微笑,抛出了这个惊天动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