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放不开手,手劲加大,似乎要将人一寸寸揉进骨血里。
“……那次住院之后,她的精神开始不正常,总是把我当成那个人。医生说是伤到了头部,建议做手术,但我们那时拮据,哪怕我辍学打工,手术费还是迟迟攒不下来。”
洛汀洲说到这里,拍了拍身前如钢铁桎梏的手臂,“你松一松。”
“不松。”傅寻书鼻尖蹭开洛汀洲耳后的发丝,唇印上去,沿着耳后轮廓轻轻碰着,哑着嗓子开口,“然后呢?”
耳后的灼热吐息让洛汀洲身子一僵,但他很快放松下来,语调平稳道:“做不了手术,只能让她在家静养,但是在家里也不太平。”
洛汀洲父亲的原配隔三差五就出钱让一些地痞流氓上他家来搞事,睡到半夜猛地听见门锁被撬的声音,任谁也无法安心住下去。
不过世上还是有好心人。
洛汀洲的初中班主任得知他辍学打工,找上门来问明原因,表示愿意提供住宿。
那会儿学校都有教职工宿舍,但班主任在校外有房,宿舍空置着,便拿出来供洛汀洲母子居住,分文不取。
洛汀洲边念书边打工,赚的钱一半用于生活开销,一半交房租。
初中升学考,洛汀洲以全市前几的成绩被市一中录取,但这个时候孟筱对他的控制欲达到了常人难以接受的地步,不许他离开家门,甚至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更别说让他去市一中念书。
随着年龄的增长,洛汀洲的五官长开,如画眉眼继承自孟筱,其他地方则带着生父的影子。
洛汀洲写作业的时候,孟筱就在旁边痴痴地望着他,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
因为这个原因,洛汀洲没有去市一中,而是选择直升初中母校的高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