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邢泱没去过天津,更不知道塘沽是哪儿,他问:“塘沽不在天津市区吗?”

“很远,大概有七八十公里吧。”邵峙行说。

“好吧。”邢泱抬头往山顶看,临时起意,他指着山腰的位置,“我们去那里,绕到山后面。”

邵峙行没意见,由着邢泱的性子来,他问:“你是哪儿的人?”

“我不记得啦,哪里都去过,十二岁之后就一直在北京。”邢泱说。

雨丝如帘,云雾缭绕,脚底的草皮湿滑,邢泱扶着邵峙行的手臂,俩人慢悠悠地爬上半山腰。

邢泱问:“津大学生那件事,你真的去临沂卧底了?”

“没有,线人给的录音。”邵峙行说,“我去了一趟临沂。上教育局,人家说领导出差不在办公室,去警察局,人家说我寻衅滋事要拘留我。”

邢泱讽刺地笑:“你掀人老底,人可不得着急上火。”

邵峙行耸肩:“幸亏有个好结果,学院关门了。”

“你为什么离开天津?”邢泱问。

“我去临沂的时候被拘留了三天,有案底。”邵峙行说,“他们找我领导施压,没办法,领导说北京权贵多,不怕他们,让我去北京。我以为到了北京就能有更多的机会,或者说,有硬气的报社媒体要我,看来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