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找到甘泉一样将鼻子凑到这微弱的缝隙前面如饥似渴地呼吸,享受着那一点凉风。她来不及拿任何东西,除了身上揣了足够的钱。刚才手机在车站也被偷了,桑无焉想看时间,于是去摸表。那是盲人专用的,可以翻开盖子摸出时间的机械表,她找了很久才买到一只和苏念衾手上戴的很相似的。她把他的取下来,戴在自己手上,新表送给苏念衾。

“现在你的宝贝表归我了。”桑无焉笑着戴在自己手上,表面很光鲜但是表带已经有了刮痕。“以旧换新,你赚到了。”

苏念衾有些留恋地摸到桑无焉手腕上的旧表,“戴在你手上太不秀气了。”

“现在很时兴女生戴男表,何况还是这么有个性的。”

苏念衾浅浅微笑,“只要你喜欢就行。”

桑无焉一边回忆一边将头靠在前座的背靠上,伸出手腕,脸蛋贴着着表面,好象就能感觉苏念衾的体温。她一直都不是这么坚强的人,可以为了他,她好象必须坚强。

半夜里,突然另一间特护病房传来警铃。

医务人员急急忙忙地推着仪器和药物过去,余微澜被惊醒。

“不是姐夫。”余小璐说,长长呼了口气。

余微澜站起来从窗户看了看安静地躺在床上的男人,头发有些灰白,微弱的呼吸在氧气罩里成了一阵一阵的白雾,各种仪器发出它们各自细小的声响。

“什么时候了?”余微澜揉了揉脸颊。

“天亮还早。”余小璐突然想到熬的八宝粥,好象凉了也可以吃。端来还一个人都没吃。

她盛了一些给余微澜。

余微澜接过,看到另外一个盒子,问:“你姐夫他也不能吃东西,做这么多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