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写意,写意……"
一个接一个地在纸上重复着,越写越潦草,页脚有一点是上一页的意字戳破了纸印下来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写的,但是一定是在他们从德国分开以后。
所以,他才不让她翻他的书么?
写意用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字的时候,好像他就在耳边轻轻呼唤着自己一样,那声音已经成了蛊毒,种在了她的心中,时不时阵阵抽痛。
她将脸深深地埋在那本书里。
是的,她骗他,一直骗他,从头到尾都骗他,连最后那句话也是骗他的。
可惜她却那么软弱,连报仇都做得不够好。以至于她曾经一不留神就在那间屋子里,将阿衍二字脱口而出。
真不知道是自己太入戏,还是根本就不想从戏里面出来。所以,连写意自己都怀疑,究竟是恨他报复他,还是为了忘记仇恨忘记一切,替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能待在他身边。
若是要她回想下,哪一年是她最快乐的时光,那肯定是和他一起在大。那个时候,没有家庭的烦恼,就一心想着玩儿,好像天下间最大的悲伤莫过于他责骂她。
枕头下放着那本书,写意一个人难眠到深夜,一早起来还是向乔涵敏告了假,订了张最快去c城的机票。
她没有带行李,就只拎了只手袋,停停走走地去了c城许多地方。最后,写意站在他们一起住过的那栋小楼下面。以前是因为离学校近又特别安静,所以他才住下来。楼房有些陈旧,夏天的时候来,有一面外墙已经长满了爬山虎,可惜这个季节叶子早就掉光了只剩下一墙枯藤。
写意走上楼,端开旁边的花盆,钥匙却不见了。
她没有注意上回走之前,厉择良有没有将钥匙放回去。但是那把钥匙确实不在那里了。于是,写意怀念地摸了摸那个门把手,然后背靠着门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