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街上到处都是穿红白绿色系过洋节的小青年和学生。
我还没吃上晚饭先接到了裴嘉言打来的电话,本来准备好的开场白在听见对面的女声时全部噎住,她问我:“哥,你过来接嘉嘉吧?”
是那天的马尾姑娘,她声音挺有辨识度的,带一点儿哑。她说了个地址,然后也不提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神秘地让我赶紧去。
裴嘉言多半没事,但姑娘的声音总透着十足的兴奋,恐怕已经玩嗨了。我在地铁商业街随便啃了个面包,朝那边走。
地址是个很好找的大型酒吧,申城的这种著名酒吧街带着点城市名片和必逛景点的意思,没以前工作的地方那么乱。他们玩的那家自己占了半条街,还没到营业最高潮,到处已经挤满了把圣诞节过成狂欢夜的人了,女孩子不怕冷地露着大腿和路过的帅哥调情,但作为资深工作人员我一眼就能识破哪些才是真婊子,然后绕路。
一楼是蹦迪场,裴嘉言他们在二楼卡座,震天响的音乐让我皱起眉。我完全忘记了以前整夜泡在音响边的滋味,这下捂着右耳步履维艰。
马尾姑娘在五光十色里看见我,站起来招手,旁边的一群学生也开始鼓掌。
我看见角落趴桌边的裴嘉言,懂了为什么要叫我。
他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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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一桌大概有十来个人,我只见过马尾姑娘和她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