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很多东西,以前都不说。
可这所有的加在一起也不影响他爱我,他的喜欢最纯粹,不因为任何事情变质或者减少,是永远守恒的感情。
我放弃了思考那条天堑里有什么,如果哪天裴嘉言不爱我了,那我也不用思考,直接跳进去就行。
裴嘉言继续读书,而我,继续上班。
他偶尔还会因为早课回学校住,理由是跟我住一起晚上总会被动手动脚擦枪走火,第二天彻底起不来。旷过一次课虽然险险避开了点名扣分,裴嘉言却有些后怕。但他回去住我就睡不着,由奢入俭难,以前的常态睁眼到天明我都不习惯了。
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差没说“嘉嘉,哥哥没你不行”,裴嘉言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就此看穿:“我还是回学校住吧。”
小狗已经不是未成年时任我哄骗的小狗了,心碎太平洋。
这样经过几次拉锯战之后,裴嘉言最终又拎着箱子拿起冬天的衣服回了出租屋。
我早晨要去工作室的时候一般比他起得早,他就迷迷糊糊地跪在床边和我拥吻,然后要听完我说“我爱你”才肯出门。
这三个字以前有多难说出口,现在就翻天覆地般的有多轻易。最开始我觉得太肉麻了,试图蒙混过关,哪知裴嘉言在这件事上有超乎想象的执着,他不肯放过我,就抓着我不说不给松手出门。
我第一次说得支支吾吾,裴嘉言笑着:“陈屿我爱你。”
他从来不加“也”字,这像一种承诺。他对我的爱不是回应,而是自发的快溢出来的表白,无论我爱不爱他,裴嘉言都会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