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上个月联系了一次老妈,说自己过得很好,希望他们不要再来打扰他的生活。老妈在电话那边哭了很久,但是终于没为难他。
我想老妈也学会了放手。
裴嘉言的离家出走宣告阶段性胜利。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熟练,裴嘉言想了想:“也没有,我就……本来就应该这样。”
他没说,我却能感觉到原因,想必与他第一次扬起叛逆的旗帜向爸妈叫板时写进演讲稿的长篇大论一样,多少有一点是因为爱我。
我突然很庆幸自己找到了正经的可以谋生的工作,不再每天昼伏夜出,抽烟酗酒卖笑,从苏老师口中的“社会青年”成了社畜。否则裴嘉言舍弃一切地和我在一起,我却让他住一辈子的出租屋,会良心不安。
聊到后面裴嘉言不想说家里的事,我就岔开话题。
“股市怎么看啊?”
裴嘉言打开电脑给我介绍那些复杂的曲线和数字,然后给我看他的账户。
我从小被教育股市如老虎,紧张地问:“你全部投进去了吗?”
“没有,一部分。”裴嘉言轻描淡写地说,“我的运气好,半年时间赚了两倍,然后就退出来了。学校有投资基金社团,我去和他们来往,通过他们与那些……同学校有联系的企业接触慢慢地在弄。”
那种挫败感又来了,好像我累死累活还比不上他动动手指。
我问:“那赚得多吗?”
裴嘉言一愣,接着笑开:“不多,只够我平时开销。之前想申请助学金,但学校没有批给我,明年没钱交学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