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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生百谷 关山 884 字 2024-03-03

这时心里突然抖了抖,我皱起眉:“嘉嘉。”

裴嘉言回过头,以为我又要喊他帮我打包午饭:“你想吃什么?”

“……随便。”我被他弄笑了,那点阴云也迅速消散,“弄点你爱吃的就行——真不让我陪你去啊?等五分钟我起来。”

裴嘉言说不用了,他要开门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哥,抽屉那个药还要吃多久?”

我脑子有点混,转不过弯他怎么发现的。那里面有两种药,一个调整激素的一个安眠的,不知道裴嘉言说的哪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偷偷把说明书都看完了(有个说明书写得像我得了不治之症似的),就回答他:“没多久了。”

“那你别睡不着就偷偷吃多啊。”裴嘉言说完,一闪身出了门。

原来是看到安眠药,我笑骂了句小傻逼,这还能吃多的吗,除非我想死。

有裴嘉言在我怎么可能想死。

四月的第二个周一,回南天结束了,草木生长,聒噪的蝉鸣几乎一夜之间复苏。潮湿空气中多了闷热因子,早晨七点钟,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距离裴嘉言的十八岁还剩五天。

如果知道这是裴嘉言最后一次完完整整地站在我面前,天上下刀子我都要跟他去。

12

裴嘉言去学校后我睡得一直不太稳,噩梦接连而来,一会儿站在高楼边一会儿被车撞飞,死法千奇百怪并且苦状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