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了裴嘉言的表情,我拿起来贴近自己的左耳:“喂?”
米兰声如洪钟地在那边吆喝:“姓陈的死了没?没死就晚上出来吃烧烤啊!”
我怕了这恶婆娘,可她偏偏每个月给我发工资,转念一想她说晚上那就意味着今天给我放了假。我还得矜持点:“晚上不上班吗。”
米兰吼:“上个屁的班,嗓子不要了啊!喊你出台就出台,跟我在这儿推脱。”
我就勉为其难地说好吧姐姐。
这个词大概打动了她,米兰哈哈哈一阵笑,末了隔着电话线送我个飞吻:“老地方见哦,姐姐爱你!”
电话断了,我揉着耳朵叹了口气。刚才用左边接电话,感觉右边还是嗡嗡嗡的,结果一抬头,刚请完我吃饭的漂亮弟弟不知什么时候停下做题,直勾勾地盯着我……和我的手机。
糟糕,忘了我一向把免提当听筒用,裴嘉言都听见了。
但我无论如何做不出问他听后感的事,就只能重新把手机插上电。屏幕短暂地亮了一下,冲洗变黑的时候裴嘉言问:“你女朋友吗?”
你看,他多会说话啊,问的是“你女朋友”而不是“我嫂子”。
我一时头昏脑涨,耳朵里的不舒服被放大到极致,没反应过来就点了头。
裴嘉言,裴嘉言收拾了他的课本文具胡乱塞进书包,接着像突然出现那样,突然地走了。他关门时声音很响,我依稀听见他下楼的动静。
外面的雨更大了,他没带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