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漠看韩暖眉眼间的疲色太重,脸色也苍白得厉害,陪着她一道陪染染回房睡觉。
韩暖身体实在疲惫,人抱着染染刚躺下,染染没睡着,她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染染从韩暖怀里缩着身子挣脱出来,睁着好奇的双眸望着沈漠,小声问道,“爸爸,暖暖阿姨怎么睡着了啊?”
“阿姨生病了,所以要休息。”
沈漠怕染染动来动去吵到韩暖,拉起她,让她睡到另外一张儿童床上,低声应着。
“阿姨得什么病了啊?”染染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问着,年纪小,也不懂得生病之于韩暖,却可能是从此天人两隔。
沈漠看着染染童稚的脸,不自觉地往静躺在床上的韩暖望了眼,心里莫名就酸涩起来,一口气堵在胸口,憋闷难受,舒而不得。
眼里仿似还看着当年那个喜欢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蹑手蹑脚地闯入他的摄像监控范围,那时的她虽然肩上也压着事,脚步却还是轻松自在的,眉眼间尽是青春的灵动,一颦一笑间还带着俏皮的可爱气息,尤其是她转过身瞪着摄像头,对着它挤眉弄眼时,那时的她浑身上下都是那个年纪的女孩特有的青春和活力,不过几年时间,人却似是那枝头的花,开到最灿烂之时,突然就凋零了,不过二十几岁的人,正是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她身上却已经找不出当年眉眼间洋溢着的生气,余下的,只是敛去所有锋芒后的认命和屈从。
生活不断地把她从一个绝境逼入另一个绝境,每一次在她要站起来时又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入新的绝望中,一点一滴地磨光了她原本的棱角和灵气,她对于生活,认命多过于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