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还有,谢谢!”就在顾远准备拉开门而去时,身后传来阮夏沙哑微弱的声音,声音很低,语气很冷淡,没有了以往的热切,有的只是陌生人间的客套。
手僵住,顾远深吸一口气,“好好休息!”淡淡留下这几个字,顾远拉开门而去。
阮父实在不忍再看下去,待顾远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后,阮父终究忍不住开口:
“小夏,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顾远那孩子对你是真心的,你昏迷的这两天两夜他衣不解带地守在病床前照顾你,一直没合眼过,在这样的社会,要找到一个像他这样痴心的男人不易啊?你怎么就忍心辜负他的真心?”
阮夏抬眸望了阮父一眼,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在眼底打转的泪水却已慢慢溢眶而出,越流越凶,将两鬓染湿,阮夏也抑制不住地呜咽出声。
阮母不忍:“算了,孩子刚清醒你就在那责备来责备去的,你就不能先让孩子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身体好了再说?”
阮父望了满脸泪痕的阮夏一眼,长叹一声,没有再说话。
或许是体力不支,阮夏哭了一小会后又沉沉睡去。
尽管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顾远却始终无法入眠,满心的苍凉,在这样清冷的屋里,慢慢随着渐凉的空气扩散至身体的每一寸,阮夏吃力地挥开杯子以及带着哭意的那句“不要提他好吗?爸,妈,我想回家!”不时在脑海中萦绕,她对他,恨得很深吧?
大睁着的双眸狠狠地闭起,而后缓缓张开,顾远起身,去冰箱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试图将心底那股不断扩散至四肢百骸的闷痛压下,只是,那如无底洞般不断蔓延扩大的噬痛,却如毒蛇般啃噬着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