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祈忙问:“扎得严重吗?”
“扎了个很细的木刺进去,不严重,出了一点儿血,我小姨给他贴了创可贴。”苏呈音双手掩面,“我觉得...我觉得他们对芯宇的教育有点问题,我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不过他们现在认定了我才是有问题,肯定不会听我说话的...”
陈祈跪到床上压在他身上,安抚道:“如果你认为你是正确的,或者你认为他们的确不对,又或许你弟弟现在才十岁,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让他自己去亲身经历。”
苏呈音搂住他,半晌喃喃道:“反正,我爱你不是错的。”
浴室里热气氤氲。
陈祈如愿揉了好大捧的泡沫堆在苏呈音脑袋上,仿佛是在一块软绵绵的戚风蛋糕上肆意裱花奶油,苏呈音任由摆弄,只顾感叹到:“幸亏我机智,我怎么这么机智,三言两语就把我小姨糊弄过去了,我跟你讲!”
陈祈笑他:“你讲。”
“我跟你讲,我小姨她就是再追问下去我都能对答如流。”
“真的?”
苏呈音闭着眼骄傲:“真的,不信你问。”
陈祈就佯装苏秋口吻:“木板哪儿来的?”
“垃圾堆里刨的。”
“钉子哪儿来的?”
“工具箱里翻的。”
“锤子呢?”
兜头淋下来的不是热水吧,是要人酩酊大醉的烈酒,苏呈音霸气道:“徒手锤的。”
陈祈取下花洒,把他从头冲洗到脚,伺候得干干净净,再用浴巾把他裹起来抱出去,只觉得心里泛疼。
坐到床边,浴巾外再披上棉袄,吹风机呜呜吹起发梢,陈祈站在苏呈音面前,手指一下一下梳过去,不一会儿就把他吹成了炸毛的样子。
“躺下吧。”陈祈反手吹自己。
苏呈音不躺下,就这么坐着看他,眼巴巴的,眼里全是泪。
十一点就要熄灯,陈祈刚钻进被窝里,黑暗就弥漫开来。
两个一样沐浴香一样暖烘烘的身体拥在一起,苏呈音享受至极,问:“要是你妈妈发现你的床塌了,会怎么找你问话?”
陈祈捏他后颈肉,答非所问:“前一刻小哭包,后一刻欢喜坨。”
苏呈音反省:“我是...我...我是好爱哭啊,这样太...”
“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