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男人用一根指头挑着周铮左腕上的手链,嘲弄一笑:“你也就这点本事。”
“你什么意思?”周铮皱眉。
“这不是你自己编得吗?”
“你怎么知道?”
“太烂……编的这是什么玩意!就这水平能让你在市面上买着也不容易。”
“……”
怒气濒临引爆,可周铮实在被这个人说得很心动,不愿意放弃那条平安手链,又做了几个深呼吸,他选择屈从:
“好吧,那你教我,我学学看。”
对方喜形于色,用手指点着周铮,意思是孺子可教也。
可事实上,孺子真没法教……就在之后的十多分钟里,男人体验到了这辈子从没有过的挫败感,这位最差学生没有之一的周同学让他倍感郁闷,反复讲了不知多少遍,演示了多少次编法,周铮不是穿错地方,就是弄错方向,没有一处是对的,好好的‘五福法’编成了一串串的瞎疙瘩,而本人还没有自觉地埋怨他这个老师教得快,讲的差,完全跟不上……
“你这是手嘛?!整个一鸭爪,还带蹼的?!怎么还不分呢?!”梳辫子男人一巴掌打在他手上,痛骂。
“我他妈少了一根指头!看不见啊?!”周铮不服气。
“那是小拇指,碍事吗?!多简单的编法!瞧你这笨的!教了你多少次了!闭着眼都能学会!仔细看好了,我再教你一遍……”
“不学了!!不都跟你说了我手笨吗!!”周铮气鼓鼓地把东西一摔:“我就买你的吧,多少钱我都付……”
“不是钱不钱的事!”男人也急了:“是我编的压根没用啊!我又不认识你那位什么长者,对他没有发自肺腑的祝福,心不灵,诚不满,那就全白搭,链子也就是根破绳子,什么灵性都没了。”
“可我不会编不也一样吗?!编得不对不也破坏……啊……”周唯琢磨半天不知该用哪个词,最后说了句:“法力。”
男人噗地一下乐了:“不会不会!心诚就行!再说你怎么就不会啊?!我教你啊!”
……
…
又回到原点。
啪嗒一声,周铮趴倒在玻璃柜上,头埋在手臂里,闷闷地说:“大哥,你弄死我吧……我他妈学不会啊……”
梳辫男拿了张纸来,用笔捅了捅周铮,找他要电话。
蹭地一下抬头,周铮敏感地问:“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回访啊!我把店关了,今天什么也不干,就跟你死磕,非要把你教会了,可就你这脑子万一你回家就忘了怎么办?!我手底下还没有教不会的人,我可不能让你毁了我好不容易保持的优良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