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殊没什么反应,从大衣兜里拿出烟,咬上一根,点火。
听到打火机响,周唯失望地把手揣进外套兜里……
白茫茫的气湮飘散开来,再加上呼吸本身带出的哈气,武文殊像尊冬日里的冰雕,寒冷而孤傲,他没带手套,吸了几口,指间夹烟,将对方的手拿出来,握在自己手中。
“这么冷?”他蹙起眉。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周唯吓了一跳,他猛地抬头望向他,一脸讶异……
手上的热度跟他想地一样,暖进心坎,烫在心尖,此时,他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他说:“手够暖和,老当益壮啊。”
“你才老。”武文殊瞪他一眼,把烟换到另一只手上,好好去握他的手。
“是是是,在床上一点不老,操死我了都。”周唯色气调侃。
对方又是一通猛烈的咳咳咳……
周唯一把将他的烟从嘴里抢过来,使坏:“不会抽就别抽,装什么逼。”
武文殊彻底气笑,骂着,伸手去夺,被周唯眼疾手快含在自己嘴里。
他把烟嘴的地方又咬又舔,弄完了,秀给他看:“你不嫌恶心就再塞回去。”
对方向后退了一步。
反正他不嫌他口水,周唯弹了弹烟灰,深吸一口曾经在武文殊嘴里的烟,嗯,很香。
不知何时,满天飘起白雪,片片落在大衣上,斑斑点点。
周唯惊喜地四处看,摊开手掌,冰晶的雪片一接触皮肤便转瞬即逝,化为乌有。
“你看……多美啊。”他反握住武文殊的手,仰起脸,密密麻麻的雪摩蹭在皮肤上,痒痒的。
这个人用另一只手低头点烟:“下雪有什么好看,不都是欣赏雪后的景色吗?”
“我就喜欢天地中下雪的样子,”周唯脸上带出些温暖的笑,他随便指一片雪花,提醒武文殊,看好了,然后一握,将雪花攥在手里:“你猜,什么形状?”
武文殊苦笑:“这怎么猜?即使我猜对了,它已经完全融化,怎么证明我是对的?”
“我哥……”周唯一怔,马上闭嘴,当看到是武文殊后神色柔和许多,他继续说:“我哥每次下雪都跟我玩这个,次次都输。”
对方挑眉:“你怎么赢的?”
“我说什么是什么呗,他每次都得输点啥给我。”
武文殊愣住,总结一句:“真是好哥哥。”急急吸了几口,把烟踩灭,问他:“你哥现在也在北化?”
周唯同样吸完最后一口,扔在地上,他低头专心去踩地上的湿泥覆盖在烟头上面,过了好久,说:“出国了,他不在国内。”
虽然周唯说话时刻意做些动作去掩饰什么,脸上的落寂和一种难以琢磨的感伤和难过还是一点不落地看进武文殊眼里。
拉过周唯的手,他对他说:“雪太大,回去吧。”
对方点点头。
两人就这样一个牵着另一个,亦步亦趋地向公园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