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懿是不想看他的,准确地说,她谁都不想看。她实在疼得厉害,身体像被撕开,尤其双l腿之l间,好像有尖针一直在刺,她想到那群人跨在自己腰腹上嬉笑的嘴脸,他们喊她小夜莺,夸她刚才唱的小调真好听,然后就来解她的裤带。她知道要发生什麽,可脑袋昏昏沉沉的,视线也花,总摸不准酒瓶,她骂脏话,又喊救命,朝掩在灰暗角落的经纪人伸手,求他帮帮自己,可他没有动,后来背过身走出门去。等一切都结束,她才发现他出门不是为了躲避,而是为了给她发一条短信:就这一次,就当被蚊子咬了一口,很快就过去了。
确实,很快。她疼得不得了,到后来被扇晕,再醒来一切都已结束。
她想到这些,脑袋被劈裂,呻吟着抱住头,可实在拿不出力气,任凭身体被翻过来,可眼皮又重,更兜不住里头一点点东西。然后向境之替她接住了。
快到破晓,陈冬青在隔壁房间打电话,向境之打水帮她擦脸,又捏捏她僵硬的双手,问她想不想洗澡。其实已经洗过一次,但她没有拒绝,泡在浴缸里捏泡沫,等到水冷,她再放一缸,直泡到皮肤起皱泛白。浴室很安静,洗手台上只放着简单的洗漱工具,她看到那把剃须刀,想到有次偶然发现向境之在刮胡子,觉得惊奇,好像在她预想中,向境之是绝对不会有长胡茬的,他干净又清爽,那些男性特征总和他相差甚远。
于是她问:“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向境之始终等在门口,却是过了很久才出声:“我不知道。”
“但你就是不喜欢我的,对吧。”
“我把你当妹妹,当朋友,像冬青一样,我一直很珍惜你。”
“你这些话听着很没良心。”
“卓懿,”他说,“可能你不相信,我这辈子不会爱谁,并不是针对你,对我来说,你和冬青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相信。”
“相不相信有什麽用,换作别人,这时候恐怕连自杀的心都有。”
向境之沉默良久,又说:“风暴来了,你要往哪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