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陈冬青忽然开口打断,他偏头避开向迩的视线,重复道,“没有,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别多想。”
向迩奇怪地看他一眼,继续低头浏览学校方面传来的声明。
陈冬青暗地恼恨,恨不得当场把头拧下来涮一涮,面上却平静淡然,盯着不远处明显是父女的一老一少入神,片刻后道:“说起来,你跟着你爸爸离开的时候年级还太小,都没有上学,幼稚园也只待了一天,你爸爸看你哭得不停,干脆直接把你接回家里,雇了两个保姆轮流照顾。我跟他朋友那麽多年,都没有见过他真正当爸爸的样子,比如你在学校做了坏事,被叫家长的时候。”
“我转学频繁,基本没有被叫过家长,而且爸爸很少出门,和我一起的……只有一次,”向迩想着便笑起来,“高中毕业,学校办的毕业舞会,可以邀请家长。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会跳舞,还是迪斯科。”
陈冬青“啊”了一声:“他学过。”
“迪斯科?”
“对,他当年要演一个城镇青年,特意去偷师学了迪斯科,跳得还算不错。”
“我们主要跳交谊舞,后来才是自由搭配,当时不知道是谁换了音乐,我拉爸爸进舞池才知道原来他会跳迪斯科,”向迩挑了挑眉,“他好漂亮,所有人都在关注他。”
“真好。他原来只在片场跳过,我们一群朋友私下聚会,想看他再跳一遍,他都不愿意。能当着你和你同学的面跳舞,说明他肯定很放松,也很开心。”
向迩点头,随即又可惜道:“不过也只有那一次,后来爸爸就再没有跳过了。”
一周时间很快结束,陈冬青得尽早回国,但因为向迩的休学申请尚未通过,加上向境之突然就提出辞职,中文学校那边也得留些时间安排其余课程,父子俩没法儿和他一道回去。
陈冬青回国的前一晚,卓懿一直传来简讯,餐桌上手机叮当响,向迩喝着汤抬眼瞥他,向境之问道:“这是知道你明天回去,一个劲儿地催你呢。”
“是卓懿,”陈冬青懒得遮掩,不管对面父子投来的含意相似的眼神,直接道,“她知道你要回去,拼命向我打探你的消息。”
向境之抿嘴:“我们倒是很久没见了。”
“哪是很久没见过,是十几年,一面都没碰过,我们俩好歹还约出来见过几次,她呢,你不是一个劲儿躲着麽,邮件也不回。”
向境之只笑了笑,没有搭腔。
那晚睡前,向境之照旧替儿子掖好被角,要走时,原以为睡着的向迩倏地睁开眼,提到之前被一语带过的卓懿,他有些不太确定:“你们是彼此初恋,对吧?”
向境之没料到他会这样问,停顿两秒应道:“是,怎麽了?”
“你还爱她吗?”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