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的车开得很稳当,但许立在后排却是坐立难安焦灼得很。
隔个两三分钟便憋不住催一句:“能不能再开快点。”
钟鹃一开始还会安抚他,说自己没那么快生用不着着急,到后头也被烦得没了耐性,gān脆让他别再说话。
她说是没那么快,然而痛感一阵一阵得上来,额头上瞧着全都是汗。
等他们到了医院挂完号,又办了住院手续,她已经是坐也难受站也难受,只能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chuáng缓慢得走动。
林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着屋内的许立陪着钟鹃在chuáng边来回得走。
方远在医院门口的饭馆里买了热菜热汤上来,钟鹃不好受得厉害也没吃多少。
他把许立要的东西搁在了chuáng边的矮柜上,揉着肩膀从病房里出来,坐在了林择的旁边。
对方低着眼望着地面像是在走神,方远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往下扣住了手指。
走廊上的人来来往往,似乎有人看见又似乎没有。
林择手往回撤却没能收得回,只能由着对方有一下没一下得用指腹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在想什么。”
他在想上一次像这样坐在医院椅子上的时候,是改志愿被他爸打断了肋骨。他其实已经记不起当时的痛意,只记得走廊里满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你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林择低头去看被方远扣着的手,温度传过来让他有种温暖的感觉。
方远半眯着眼靠在椅子上,有点懒怠得“嗯”了一声:“男孩吧。”
钟鹃是凌晨一点钟生的,许立进去陪得产。她生得很顺利,是个健康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