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诺接过信封,很轻,他没拆开,也没问话,等着大叔继续道,“里面是六个账户,该有的信息都在信纸上。”

一室安静,大叔有些尴尬,自顾笑了两声,又说,“那,就这样吧,我事情终于办完了,这就告辞了。”

闫诺在关门声里终于回了魂,他起身追出去,叫住管家,“您家先生...请问,他现在...现在...”

“我家先生和太太都已经过世十九年了。”管家缓缓说到,沉吟了半晌见闫诺也是沉默,便问,“还有什么是想要知道的?”

有啊,有很多,太多了,大概要坐下促膝长谈才能把心里的疑问都解答掉。

闫诺却摇摇头,“没有了。谢谢您跑这一趟。”

在暖书堂里待了一会儿,应付一众妈妈对于高考的关心,从堂里出来又去芳满庭看望了任奶奶和三花,回程没有拦的,两个人牵着手沿着林荫树下慢慢往回走。

方乐在沉默的气氛里感觉有些词穷,他晃晃手腕,歪过头看向闫诺,“说点什么。”

闫诺抿唇,犹豫小片刻后,说,“我好像没什么感觉。就是,心平气和,波澜不惊,平心静气。”

方乐一笑,“你这像是受惊过度。”

“是么?可我感觉就是,就是无感吧。”闫诺有些自扰,“按照正常剧本,我应该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定要把上一辈的事情问的清清楚楚,把自己积累的怨恨全数发泄出来,闹的jī犬不宁。”

方乐又感觉自己有些词穷。

“可是我一点追问的欲望都没有,也没有怨恨。”闫诺蹙眉看向方乐,本来想要问“我是不是情感缺失”的,话一转弯,变成,“我是不是特别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