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年盯着他的脖子看了好半天,眼底有种类似于戾气的东西闪过去,“我说真的,那种家庭你们不会有后续,我不一样,我爸妈都会很喜欢你,我父母很开明,我们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共同的爱好,职业,相似的生活,交际圈,等我们哪天对着全世界出柜,不必遮遮掩掩,反而会收获到很多祝福,我们可以做神仙眷侣。”
“你说这些我听了很心动,但是你忽略了一个前提。”裴灰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傻逼兮兮的电话,因此有点漫不经心,强耐着性子听完,晃了晃手指,看向席年,斩钉截铁说道:“前提是,我不喜欢你。”
这是根源性问题,就像地基打错地方,摩天大楼也没意义。
裴灰还是觉得这席年倒也是个人物,全然不在意他以后进了锦鲤门俩人之间相处会不会尴尬,大概不是本着破釜沉舟的态度,而是压根就是这种人。目的清晰明确,不会瞻前顾后。裴灰想,他和陆陈凝还不一样,陆陈凝那人看着温温柔柔的,实际上要更缺德一些,想达到什么目的,最后都会办成,还会让别人觉得欠了他二两秤砣,端的是能阴出花儿来。
“我可没说放弃。”席年目光很深沉的看着裴灰,“你也别太早急着拒绝,一切都是未知数。”
裴灰无端涌起一阵烦躁来,“你这样特别没劲知道吗?”
他烦透了这种笃定的逼迫,陆陈凝当时是怎么追的他,又骚又贱的黏糊,而不是这种胸有成竹咄咄逼人的态度,没有对比他还真没意识到陆陈凝有多聪明多有心计,就好比现在他真的对席年反感起来。
同样是两个条件优秀的男人,去掉滤镜去掉先入为主,单纯的比较起来,陆陈凝的手段要高明太多了。
他愿意喜欢上让自己舒服的人,再委身其身下甚至附属绑定,也不愿意一开始就面对如此野心勃勃毫不掩饰征服欲的蠢兽。
人和人的那些微妙相处,裴灰权当生活中给他填充空虚罅隙的安全感,这样迎头痛击的直球,他只想一脚踢到天边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