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以最快的速度热的让人发晕。
宛忱的额角布了一层密汗,他始终微合着眼,皱着眉,神色里隐着痛苦。随着时间拉长,动作由生到熟,摸索出技巧和规律,那点痛意便荡然无存,无迹可寻。表情慢慢放缓,眉心随即舒展开来,玫瑰色被单攥出几道折痕,弯弯曲曲,像是一抹绽放在夜空中的绚烂星云。
谈城低头看着那双莹亮的眸子,用指背轻轻摸了摸。他想让宛忱哭出来,想看盛满泪光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所有,想把和自己有关的一切全数刻进对方眼中,心中,身体中细而软腻的每一处。
皎月当空,繁星璀璨,照着昏暗潮湿的一扇窗户。院落里传来几声轻灵鸟鸣,两个人并肩躺着,床单凌乱不整,地上撒着几团揉皱的纸巾,白花一片。
屋里萦绕着甜与腥。
宛忱半睁着眼,实在困倦,刘海沾了满头的汗,湿哒哒粘在额前。
谈城侧过身子,借着窗外朦胧月光,仔细瞧他脸上的表情,就这么痴痴的盯了好半天,才蜻蜓点水的碰了碰他的眼睛。
“干吗?”宛忱有气无力的问。
“你眼里藏了蜜,我偷偷尝尝。”
这话从谈城嘴里说出来实在违和,猛地听到,杀伤力不小。宛忱虚弱的笑了两声,肚子疼,不得不忍住,回道:“你怎么这么会说话?”
“以前不会,跟艺术家在一起久了就会了。”
谈城望着天花板,感受着从未有过的疲惫,他还是头一次知道有一种累可以让人这么舒服,这么难以自持的想要再一番折腾,耗尽气力。
他悄悄的问:“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