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影猜想掌柜知道易丛洲杀入桐城之事,无声点头。
喝了几口水解渴,稍微压了压心头的疲惫,他摸了摸肚子,思绪又飘起来。
一会儿想闻人渡那边会不会有事,一会儿担心阮央。最无法释怀的,还是易丛洲。
想他与替身在一起说话时凑近的模样,想他坐在马上冷眼旁观的面容。
一人在马上,一人在马下,他与易丛洲的距离只有几米。
现在如此,那以后呢?时间越往后推移,他们俩会隔得越远,会有别人进入他的生活。
这一点让陌影无法忍受,内心的烦乱与焦躁如破土的幼苗疯长。
昔日在易丛洲府邸外的郊野游玩,他在马上,易丛洲在马下,他不敢下马,对方坚定地朝他伸出手。
他将手放在易丛洲掌心,借力往下,被对方半抱住,安全落地。
在西北去普乐城时,他与易丛洲共骑一马,在冰天雪地中,畅快极了。
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回忆很厚。
陌影又一次动摇起来,想的还是那个问题,离开小世界后,他能放下易丛洲吗?
想得太过出神,没注意到一个女童站在了桌边。
那女童大约七八岁,穿得破破烂烂,头发干枯如草,发丝中有泥土草屑。脸上深深浅浅的黑灰污迹,嘴唇干裂,伸出的小小手掌上都是划伤。
唯独一双眼睛,黑亮剔透。
这地方已经称得上荒凉,竟也会有乞丐。
陌影起了恻隐之心,摸出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