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避过人时,木长青冷声问她:“你舍得回来了?你不躲了?”
木芙蓉咬唇不语, 她端着刚熬好的药, 欲从木长青身边闪过, 却被他一把拉住了胳膊,汤药溅出了几滴。木芙蓉低呼一声:“你做什么?!”
“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是不是?”木长青气急。
“我要给爹送药去,你别拦着。”木芙蓉低头侧身, 她声音很低, “爹得喝药了。”她行的极快。
木定并没有撑多久, 木芙蓉回家之后不足半个月,木定就去世了。他临终之际, 对木芙蓉道:“要是长青苛待你,你就回张家,投靠你族叔。我不是你生父,你也不用给我守孝,让你族叔帮忙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木芙蓉闻言泪如雨下, 心内五味杂陈。这十几年来,继父木定待她一直淡淡的,她时常难过于自己生父早逝。而这一刻,她才惊觉,这个能给她一些庇护的继父也要永远离开她了。
木定下葬后,木长青陡然忙碌起来。木芙蓉又有意躲避,两人碰面的次数不多。但每每见面,他都言行无状,时常亵慢于她,让她惊惧交加。
这些年她对木长青的惧意几乎是刻在骨子里。如果不是要为继父守孝,她想她会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他的面。
她从四岁上随母亲进入木家,与张家的叔伯已多年不曾联系,不好求助张家的叔伯。但是继父死后,她在木长青手下讨生活,恐怕更不容易。可能因为她先时曾经悄悄逃出去,木长青对她的看管更加严了。她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
木芙蓉想起与她在书院同一学舍的周令月,心想,不知怎么才能向周二小姐求助。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求助,就发觉家里的不对劲儿了。明明继父热孝未过,木家就开始张灯结彩,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