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看他像是真心求娶的。”周太傅唯恐女儿不同意,干脆劝说女儿,“依爹看,这个杜修远很合适啊。他从来没有成过亲,家里也没有侍妾,只有老母亲一人。哦,听说他还是个极孝顺的。虽说家里人口单薄一些,但也不是没有宗族庇佑的人……”

“爹——”

周太傅摆手打断女儿的话:“你听爹说,爹不是不想养你。你如果想在家待一辈子,那也行。爹没有逼你的意思。爹说着是希望你同意,可这事儿还是要你自己做决定的。爹只是想着,你还年轻。你因为一纸婚约,守了六年,不算短啦……”

他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皖月没有任何对不起萧家的地方,反倒是先帝于姚氏病逝后在殡宫说的话以及赐的毒酒对不起皖月。

想到这里,他越发觉得杜聿是个良人。

周皖月听得心头酸涩,她轻轻点一点头:“爹,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那你怎么想?”周太傅望着女儿,眼中隐含期待。

周皖月螓首低垂,声音极低:“爹,是我让修远上门提亲的。”

“什么?”

“前日爹和太太不在家中,他已经上门提亲过一次。”周皖月轻声道,“是女儿让他再次登门的。”

话说到这份上,周太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哈哈大笑:“竟是这般么?甚好甚好。你跟爹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一出口,他又自悔失言。这种话,似乎不大好对父亲讲起。

周皖月略一思忖,简单说了杜聿用前朝棋谱珍本与老太医商谈之事,至于其他方面,则并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