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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肤色白皙,这一下,他额角多了一道红印。

皇上的火气并未因此而消掉。对宋愈,他真是失望极了。

宋愈捂着额角,草草翻了翻册子,额角跳的更厉害了。皇上这是兴师问罪的?

他告假的次数确实有些多。不过,他心里没有多少惶恐,而是浓浓的失望。——跟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泾阳侯养的好儿子!”皇上一字一字道,“你有何话说?”

宋愈愣了愣,跪伏在地:“臣无话可说。”

他不认错,不求饶,这形容,更教人生气了。皇帝不想承认自己当日看走了眼,只觉得是这宋愈委实可恶。

若是别人,皇帝直接就革去职务,教人打出去了只这宋愈,一是他亲口夸过几次的,二又碍于泾阳侯。

皇帝也不想办得太难看。

“为何酗酒?不是说身体有恙才告假的吗?怎么变成了酒鬼模样?”皇帝皱眉。

宋愈打起精神,轻声道:“不敢欺瞒皇上,实是胸中苦闷无处发泄,这才借酒消愁。误了应卯,是臣的错。”

胸中苦闷无处发泄?皇帝哂笑,随口问:“什么苦闷?说来听听。”

宋愈听皇上语气,不像动怒,本想说出自己最关心的关于赐婚的事。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皇上道:“本来点你为探花,是要你报效朝廷,不料你竟然瞧不上这翰林院编修。既如此,那就撤了吧。”

“撤……了?”宋愈大惊,“皇上说撤了?”

诚然宋愈并不热爱翰林院编修这职务,有时候还觉得是累赘。但是,当皇上要撤去这职务,撸去他的官身时,他心底竟然生出一丝不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