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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周暄见到舟山先生,她想了想,找了个机会,状似不经意地问:“舅公,路哥哥好像多日不曾来过了?”

舟山先生闻言,面上一红,他扶额说道:“暄儿,说起这事儿,舅公正有话跟你说呢。”

“舅公,您说。”周暄眼皮直跳,心中有点莫名的慌乱。

“阿征让我把这个给你。”舟山先生自袖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周暄,说道,“我也一直没找着机会给。”

——当然事实并非全然如此。舟山先生说亲不成,自觉愧对路征,但他内心深处,又隐约觉得路征可能起剃头挑子一头热。暄儿对亲事不像是很在意的样子,这几天也没见她询问,更不见她悲伤难过。是以路征虽托他转交一封信给周暄,他却没有立刻送到。

也许暄儿并不知情呢?或是她不大在意呢?他告诉了她,不是平白教她尴尬难堪?

此刻周暄问起,舟山先生才将信封递了过去。

周暄接过信,见信封光秃秃的,没有一个字,信封也没用火漆封着。

她心内着实好奇,微微颤抖着手取出了信。

很薄的一张纸,的确是路征的字。很大。

寥寥数语,却教她胆战心惊,心绪起伏。

信中简单说了求亲不成及其原因,他叮嘱她,不必担心,万事由他。他会解决一切麻烦,她只管等着嫁他就成。

信的末尾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图案,很简单的几笔,弯弯的,像是个笑脸。

周暄反反复复看着信,也忘了舅公还在眼前。她唇角缓缓勾起,心里又是酸涩,又是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