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暄听到动静,下意识看去。待看到祖父身边的人是那个有一面之缘的宋愈时,她愣了愣神。但很快,她转过了身回避。她心说,也不算奇怪啊,祖父之前不就跟堂弟说起过他么?
只是宋愈中了探花,是翰林院编修。翰林院的官员都像他这样悠闲么?
宋愈走得不快,他也说不清自己此举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是经过她身边时,他眼角的余光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微微飘动的长发,晃晃悠悠的耳坠子,既满足又怅然。
唉,他叹了口气,这段路怎么变得这样短了!
宋愈远去后,忠勇侯才咳了一声,唤道:“暄儿跟我到书房来。”
周暄回转过身,仍旧抱着盒子,跟在忠勇侯身后进去。
这是她记忆中第二次进祖父的书房,她老老实实地立在一旁。
倒是忠勇侯笑道:“胳膊酸不?”
周暄点一点头:“酸。”
忠勇侯哈哈大笑:“小孩子能有几分力气?抱这么久,也是该酸了。”
周暄也笑。
然而,忠勇侯又虎了脸:“你抱着它过来,是什么意思?嫌爷爷给的少了?还是嫌爷爷给的多了?”
“祖父赏赐,本不该辞。只是,这也太贵重了些,孙女不敢要。”周暄干脆实话实说,“而且,这么多,我用不着的。”
忠勇侯双手负后走来走去,好一会儿才道:“你今年是多大?十三岁是不是?现在用不着,以后及笄了就用得着了。小姑娘不必打扮得太素气,像今儿这样的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