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再顽劣的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来。也不知在他手下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气,才能离开他那书院。
那跟监牢差不多了吧?还是一个常常挨罚,被逼读书的监牢?
谢怀信急了,他一时竟不知道是被逐出宗族和被送到崇德书院,哪个更好些了。他呆了半晌,继续叩头:“祖父饶命,孙儿知错了,孙儿知错了……”
忠靖侯却皱了眉:“什么饶命?谁要你命了?!你既不愿离开谢家宗族,那我也不逼你。你学好了回来仍是谢家子孙,学不好,就不要回来了!”
他已经不求谢怀信出人头地建功立业,只要谢怀信不连累家族众人就行。忠靖侯有点后悔,怎么没早点想到严妹夫呢。早点把谢怀信送过去,也不至于看着谢怀信长歪了。
谢怀信哀求:“祖父,孙儿已经学好了,已经学好了……”
忠靖侯摆了摆手,疲惫而又无奈:“赌博、吃酒、养外室、戕害嫡妹……还说自己学好了。罢了罢了,我也累了,你去吧,收拾收拾。我修书一封,你带着去清河吧。”
他既已做了决定,就起身离去,不再理会厅中的小辈。
谢怀良想了想,伸手欲扶跪在地上的谢怀信,却被对方拂开。
谢怀信又哭又笑,复又看向父亲:“父亲,您帮孩儿求求情,您帮孩儿求求情……”他低下头:“我不想去清河,我真不想去……”
他在京城时已有诸多不如意之处,若去了清河,到了那个崇德书院,他哪里还有活路?也不知那个姓严的会怎么对付他。又有祖父的手书在,会更加“照顾”他吧?
谢律却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劝道:“怕什么?你祖父也是为你好。你还是谢家子弟,没有出宗。去个三年五载,兴许回来还能挣个功名呢。不比现下强的多?”
他安慰着儿子,薛氏早已经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