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我有话想同你说。”薛瑾犹豫着,终是想同他好好谈一谈。
雨后的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土腥味。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葳蕤毕竟年少,过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开口:“阿嬷,想同葳蕤说什么?”
少年悄悄握紧了自己的手,他想,大约就是那几句话吧。是要他说服父皇另娶?还是劝父皇在宗族中另选子嗣?或者是劝他放弃帝位?
其实,他真的无意于那个位置的,哪怕那是父皇的期许。
他有点害怕眼前这位长辈也会这样劝他,或者要求他。
“葳蕤,你想做什么?”
“什么?”少年微微一愣,未曾反应过来。
话已经出口,之后的都好说了。薛瑾垂眸:“我是问你想做什么?你的父皇,似乎有意要葱茏处理政事。你,你……”
那句“你这个样子,怎么当储君?”。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要是想上一想,就心痛难当。
宁旭在信中说他自己身体不好,他不是没想过在宁氏一族中另选子嗣。只是,这中间牵扯多方利益,非一时半会儿所能解决。他想尽快地提出权杖上的刺,把手中的权柄安安稳稳地交到继承人的手上。
薛瑾细细回忆着信中的内容,一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