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心中大恸,哭了一场,也病了一场。
他躺在床上,诸事不理。还是薛瑾暂时控制了他的身体,寻医问『药』,百般劝解,为他纾解苦闷。
“唉,你别难过啦,人都是有这么一天的……”
师傅会离开他,其实,她也会离开他的,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这个道理,他该明白的。他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云逸早被逐出门墙,连亲自祭拜的资格都没有。他只能在山脚下遥祭师傅,聊表心意。
在薛瑾的各种劝说之下,他表面上像是已经看开了。可是,薛瑾明白,要让他真正走出师傅过世的伤痛,只怕还要一段时日。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何况云逸的师傅待他不薄,可以说,是他唯一的亲人。
他被遗弃了一次,又被遗弃了第二次。
云逸在山脚下搭了草庐,为师傅守孝。虽说修道之人看透生死,可这点似乎在云逸身上没得到体现。
他固执地守着世俗的礼法,直到孝满,他才对薛瑾说道:“我想离开这里。”
离开?去哪里?他不是打算在云仓山脚下的村子里定居么?
“去哪里都可以,师傅说道在心中。我如今已是真正的男人了,我不能局限于在这个小村落。村里人有困难的话,自有山上的师兄弟们相助,我其实是个多余的存在。既是如此,我何不去别的地方呢?”
云逸想的明白,天下很大,他所见过的却只有一个云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