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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瑾风中凌『乱』,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糯米鸡了。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对自己抠到这种地步。

板子打在肉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万山青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薛瑾哀求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是我抓烂了苍娃的脸,跟我哥哥无关。我把我的项圈给他们,不要打我哥哥。”

万山青待她很好,很好很好,尽管他待她的好,是因为她是万水秀。

二十大板很快结束,万山青恹恹的,脸『色』苍白:“大人,可以了?”

他这副样子,教围观的人唏嘘不已。有人想起来,万山青刚来华凌县的时候,也是个衣衫单薄的孩子。他虽然吝啬,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并不曾对不起旁人。他的确不曾与人为善,但也没有与人为恶啊。

如今的他身上血迹斑斑,面『色』煞白,和幼妹相依为命。他也是个可怜人呢。

人们对弱者总归是同情多过苛责,他狼狈了,别人倒想起他的好来了。

薛瑾眼里都是泪,扶着万山青:“哥哥……”明明他那么小气,一点都不值得怜惜,她却忍不住眼泪汪汪。

万山青对着黄大人笑笑:“那小民告退了。”汗水濡湿了他额前的碎发,他牵着妹妹,一步一步,步履蹒跚地往家走。

薛瑾轻声说道:“哥哥,你不用这样,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算是事情。”他完全可以用五两银子换清净的。

她看得出来,这小地方,司法不完善,县太爷可以决定人的生死。他只要拿出五两银子,他就能免受受皮肉之苦。

万山青咬紧牙关,没有回答妹妹的问题。他怕他一开口,就会呻/『吟』出声。

街上人来人往,有人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对他们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