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慢慢笑道:“确实是罕见,猫妖之中也有精通乐理擅于抚琴的乐师。”
白檀抱琴的手微微一紧,身体无意识地向后一缩,琥珀色的眼眸掠过一丝防备,凝起竖瞳,声音也低沉了三分。“一只猫,喜欢抚琴,这有错吗?”
徐慢慢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惹得白檀不快。
“白先生,在下并无恶意。”徐慢慢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白檀失了血色的薄唇勾起一抹轻嘲的笑意:“你们人族不都这么想吗,猫生来便该捉耗子,牛生来就该耕地,不捉耗子的猫便该被杀了,不耕地的牛便该被吃了,于人族无用,便没有了生存的价值。”
白檀或许曾受过人族不友善的对待,言辞渐渐锐利起来,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流露出了强烈的敌意。
黎缨眉头一皱,侧身挡住了白檀的视线,朗声道:“并非人人都有这种想法,你是谁,想做什么,不该由旁人来定义。旁人的偏见,也不应成为你的枷锁。白先生琴技世无其二,只是曲中多有愤懑抑郁,意境便落了下乘,心陷囹圄,不得超脱,或许放不下的人是你!”
白檀闻言,肩膀微微一颤,眼中恍惚了一瞬,又垂下眸来,喃喃道:“是我心陷囹圄了……”
想到白檀悲惨的遭遇,黎缨不禁缓了缓语气,温声道:“琴为心声,我方才听白先生琴音郁郁,才以箫声相和。既出苦海,来日方长,过往种种,白先生不妨放下,且看前方。”
白檀抬眼凝视黎缨,猫妖的瞳仁呈现漂亮的琥珀色,竖瞳微微舒展开来,神色也柔和了许多,轻声道:“多谢羽皇殿下开导,听闻羽族生来能歌善舞,声如天籁,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只是殿下方才说,听我琴音,知我心陷囹圄,可殿下是否能听出自己的箫声,虽气象恢弘,却亦有无奈之处。难道高贵如羽皇,同样心为形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