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替他疗伤么?算了吧,反正早晚要拿他去喂狗的,还疗什么伤,只要能半死不活地苟延残喘着就行了。
沈宜完不看这一眼还好,一看就一怔——谢关雎全身上下只有脖子和头能稍稍动弹,此时也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看,那眼神中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或是背叛仇恨,而只是平静和温和。仿佛过去许多年里,哥哥摸着自己的头,对自己说修炼要更加努力才能逃出去。
沈宜完冷冰冰地蹙起眉:“你在看什么?”
谢关雎便收回了视线,说道:“几年不见,你长大了。”
“说这些废话有意思吗?”沈宜完威胁道:“我现在之所以没有取你狗命,不过留着你折辱罢了,希望你对此一清二楚。”
“我知道。”谢关雎看向窗户外多年没有修剪过粗野生长的枯树,眼睫抖了抖,似乎有一些没有说出口的话,不能说出口,半晌,还是决定不说出口,只平静地说:“我知道我剩下的日子所剩无几,所以想多看你几眼。”
他脸上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静静流淌,令沈宜完分辨不清,他此时是在懊悔当年的背叛,还是有更深刻的感情在奔涌。
沈宜完突然气急。现在想多看几眼,以前都干什么去了?!
这个人总是这样,好像对自己感情很深似的,但实际上根本就是能够毫不留情地抛下自己的。最令他痛恨的不仅仅是沈宜灯那日的背叛,更是后来,明明知道他还留在这座山上等着,却一次也没有回来找过他。
回来找他很难吗?难不成还要过五关斩六将上了刀山火海才能回来找他吗?都不需要——
那几年他甚至都没有将这座山设过结界,只要沈宜灯回来,就能看到他还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