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自己?
楚棠无心想那么多,困扰了太久的心结,再不解开,她估计自己会熬不住了。
肖左面带恭敬,笑道:“夫人,这些下人不懂事,您莫怪,外面风大,您里头请吧。”
楚棠脚上如注了铅,千般重,无法抬足。
再次踏足定北侯府?还是以这样的心境?
胸口处一阵闷疼,是令人窒息的刺痛感,楚棠神色有些呆。
这时,从巷子处传来马蹄声,顾景航似乎知道这边的动静,马车未至,他人已经跳了下来,疾步而来,步履带风,“你……冷不冷?进去说吧。”
这里是他们的家,她终于又回来了。
顾景航没想到楚棠这么快又出现在他面前,他还以为霍重华多大的能耐,能圈住她呢。
楚棠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顾景航伸出的长臂,她年纪虽小,以至于隐约还有姑娘家的娇憨,但眉目之下的清冷高艳却是寻常贵妇难以企及的,像是经历了沧海世事才会养出来的遇事不惊与漠然。
只是这眼神太冷了,顾景航心头微动,也不敢勉强,站在原地,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子,却是怕她似的,压低了声音:“你有话要问我?我告诉你,我统统都告诉你,只要你不离开,好不好?”
他仿佛是在求乞。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眼,顾景航何曾对人有过这样的低声下气,就是年少时被他的兄长毒打到爬不起来,也不曾服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