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绮南听到他这话笑了笑,左手撑着床微微用力,想要起身,刚起身手就撑不住了,又躺回了原处。
楚邵元连忙扶着她靠在床头。
“三哥叫李长裕进来。”傅绮南轻轻的喘息着,她的胸口好痛,没说一句话,都好像刀割的一样疼,好想睡觉,可是她还有好多话没说呢?想对三哥说,想对远在淮安的邵昊说。
楚邵元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叫李长裕干嘛?心下疑惑,却还是依言唤了李长裕进来。
“三哥,我说着,你你记着。”
楚邵元将头低下,掩饰他脸上的表情;“好,你说,我记着。”他的声音在颤抖,他的身体也在颤抖。
“淮淮安王、楚邵昊,若无无国丧,不得进京。”她用尽所有的力气说完这句话,靠在那里,看着楚邵元。
楚邵元抬起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她说淮安王楚邵昊,若无国丧,不得进京,什么是国丧,帝、后之丧称为国丧,要么是太后死,楚邵昊可以进京,要么是自己死,若是太后死,邵昊就没了威胁,若是自己死,邵昊在哪里都是没用的,她在向自己要一个保障,替邵昊向自己要一个保障。
她此生只求过自己两件事,一件是自己登基时,她求自己将邵昊调离京城,一件是求自己让邵昊留在淮安,她从没有为自己求过什么,他出生即丧母,抱养到太后膝下教养,太后却只拿自己当做傀儡,他以为自己是最不幸的,实际上在他身边的人才是最不幸的人,绮南如此,邵昊,亦如此。
他总是感慨自己被太后和傅家压着,却是忘了绮南也是傅家人,她有父有母,却要被送到宫中来讨好自己,她总是安慰自己马上就可以将权利夺回来了,自己却从未想过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该有多痛,他要夺的权利,是从她的父亲和姑母手里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