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原两位长老欲将陆宁初放走,卫长老却又反对道:“不成!就算金城之事他说的都是实话,但那只能证明的确有人想要陷害他,没法证明他不是凶手。”
听到这话,孔、原两位长老倒是生出了犹豫。他们对陆宁初的“不想得罪”,是保证公平公正地断案,而非不问事实的偏袒。而卫长老现在的话说得有理,“有人想要陷害陆宁初”和“陆宁初到底是不是凶手”之间,的确没有直接的证据关系。
不过,两位长老也只是犹豫了片刻罢了。
若凶手真是陆宁初,他没有理由奔逃一路,却在逃脱有望之时突然停下,甚至乖乖跟着巡山使来了刑律堂。
他们没法证明陆宁初不是凶手,也没法证明陆宁初是。没有证据就不能把人关押。何况陆宁初衣襟上还有血迹,若他当真无辜,那便是在追逐凶手的过程中出力不小乃至受了伤,此刻将其当做凶手关押,可属实令人寒心。
“陆宁初,今日你先回去。”虽然准他回去,但也不是真的不再怀疑,孔长老继续道,“不过此案未破前刑律堂少不得传唤于你,这段时日你就不要离开宗门了。”
陆宁初准备应下,却被卫长老打岔。
“我不同意!整个太上天宫就他嫌疑最大,绝不能这么轻易就放他走!”
“卫晨晖!”原长老喊他一声,不悦道,“就算你是心系自家弟子之死,但如此咄咄逼人也实在太过!何况你如此武断,若是当真冤枉了陆宁初,岂不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孔长老眼神凌厉,亦是质问道:“卫长老如此紧咬不放,莫非是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线索?说起来,我也有些好奇,卫长老的弟子为什么会在思过潭附近?”
卫长老顿时一僵,忙道:“孔长老言重。我怎么会有别的线索,只是我那徒儿遇难,我这做师父的难免有些心急。至于他为何会去思过潭,我亦想知晓。”
孔长老哼了一声:“你的弟子是弟子,别人的弟子也是弟子,既然司掌刑律堂,就该将公平公正放在首位。卫长老痛失爱徒,心绪难定,此时断案恐是易出冤假错案。这桩案子我会再请其他长老,卫长老还是先回去歇上几日。”
虽都有堂主之名,但孔长老才是实权在握,真正掌控刑律堂之人。平日他不计较倒也罢,可要是计较起来,那就是说一不二。
卫长老闻言脸色剧变,挣扎道:“可是这案子是掌门任命我一同查办。”
孔长老淡淡道:“我自会向掌门禀明情况。卫长老且先回去,好好修养身心吧。”
卫长老脸色越发难看,但也只能领命退走。孔长老早年掌管刑律堂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铁血作风,也就近些年手段温和了些,若是当真惹恼了他,被直接丢出刑律堂才是真的丢面子。
待卫长老离开,陆宁初才有些诧异地出声道:“卫长老的弟子?”
原长老细看他的神色,点头道:“凶手杀害的不止马长老。你可知凶手共杀了几人?”
陆宁初自是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