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初皱起眉头,露出为难之色,道:“可是我与有龙君刚约了谈道论法,东方师兄此时跟来,恐怕不太合适。”
谈道论法便是谈自己于修炼道上的种种心得领悟,一般而言不会轻易告知亲缘后辈或者弟子之外的旁人。东方昱和有龙君之间颇有敌意,后者自然不可能答应与他共同谈论。
东方昱好不容易装出来的热情顿时垮了大半,到了能谈道论法的地步,便说明陆宁初和有龙君的关系已经相当亲近了。
有龙君更是直接赶客:“东方道友欲与在下结交,在下自是不甚荣幸。不过今日不大凑巧,在下已应了陆小友之约,还请东方道友改日再约。”
东方昱舍不得陆宁初的笑容,便舍不得失去风度。所以即便他心中再是不满,也只能憋着气道:“有龙君和陆师弟有约在先,倒是我打扰了二位。我改日再寻有龙君。”
有龙君没有应他。
陆宁初顺着他话中去意,一脸天真地拱手:“东方师兄恕我不送。”
东方昱勉强笑了一笑,只得神色郁郁地离开。
陆宁初和有龙君并没有立刻对话,而是先往花海中去。
行到半路,陆宁初还在琢磨着为何有龙君今日还是这般配合,并且配合得这般默契时,忽觉耳畔传来异样。
伸手摸去,原来是有龙君又将一支月见幽插至他的发间。
有龙君见他看来,道:“我才帮了陆小友的大忙,陆小友可莫要再糟蹋我的心意了。”
陆宁初只觉方才仔细琢磨的自己像个傻子。
这臭流氓这么配合他,除了理直气壮地占他便宜,还能是为了什么?
他把发间的月见幽摘下,捏在手中,呵呵笑着道:“我到底是个男人,花这种东西总不好一直戴着
,我将收进储物戒中好好保存,不知有龙君可否满意?”
“陆小友愿意收下便好。”眼看着陆宁初随手收起月见幽,俨然就是敷衍了事,准备转头就丢的模样,有龙君不由勾勾唇角,又道,“收下之后如何处置本就该随陆小友的心意,不过我还是希望,陆小友日后也能记得我今日的这份心意。”
陆宁初顿时额角一跳,这是威胁他不许偷偷扔掉呢。
他吸了口气,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自然铭刻于心
。”
明明就是讽刺,有龙君还煞有介事地点头:“那我便放心了。”
陆宁初有些不想再搭理他,但不与他说清楚那些弯弯绕绕的挑拨与演戏,总归是个隐患。那些事不好在外头摊开来讲,他便道:“一直站在外头倒显得我失礼,不如有龙君先随我进了洞府再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