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来招和江轩在玄明堂不欢而散,太傅回去后明显脸色不好。

太傅体弱,这般大动干戈,身体必然受不了。

“太傅身边有黑衣卫贴身保护,乃是官家直属,独大尧独一份。”

舒云宜摇摇欲坠。

“可,可太傅性格必定不是牵连他人的。”舒云宜咬牙说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为何不是这样的人,官家为他曾连杀十位御史,八位太医。”

叶景行浅色的眸子半敛着,冷淡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因他而死便是他之过。”

舒云宜脑子混乱一片。

“可太傅不是这样的人。”

她想起老师,有想起当年第一眼见到太傅时的模样。

“老师说过,他最是心软,这才落到如今的境地。”

叶景行不说话,屋内陷入沉默。

“我想去试试。”良久之后,舒云宜坚定而清晰地说着。

能有救老师的一线生机,她都不愿放弃。

叶景行无奈地说道:“那便去吧。”

“太傅未必知晓此事。”叶景行笑了笑,“官家对太傅也是忌讳颇多。”

舒云宜抬眉看他。

“太傅白鹿学院出身,白鹿之人讲究修身平家治天下,出过数十位将领阁老,性情各异,但大多是为国为民之人。”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不然剑南道止战一事,我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太傅性格中庸,但官家暴虐,两人性格大相庭径,官家不少事情都是瞒着太傅的。”

叶景行眯了眯眼,眉眼弯弯,却不见笑意。

“满朝皆知。”

舒云宜震惊,听叶景行描述,君臣关系却是浑然一变。

她迷茫问道:“太傅不知?”

叶景行失笑:“你觉得呢?”

舒云宜沉默。

便是事前不知,事后定然是知道的。

都是活生生的人,突然消失在自己面前,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又如何不知。

“太傅常年病弱,一半是官家的责任。”

叶景行嗤笑,丝毫没有把官家放在眼里。

“所以此事太傅不一定知道,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不管的。”

舒云宜眼睛一亮,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一块浮板,扒住不放。

叶景行只是笑着没说话。

若是平日,舒云宜早就察觉他的异样,奈何她已经乱了阵脚,根本没发现。

“我这就去!”她心思一起,根本就按耐不住,起身就要走。

叶景行没有拦他,只是对门口的叶夜打了个眼色。

叶夜点头,转身找人看着舒云宜的马车。

“世子为何不与她明说。”叶夜折返回来的时候,眉心皱起,“她根本见不到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