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搓着发冷的手臂,抱着被子,心里想着顾淮,身体渐渐暖和起来……她在想顾淮说的话——她难道就打算这样跟他过一辈子吗?
他们两人的牵扯越来越深,顾家的人认可她,舒家的人也认可他,越往后,分开只会越来越难,她倒不是没料到这个,她原本也没打算跟他分开。
只是现在他俩已经无法做到相敬如宾,若她一味逃避,只会形同陌路,天知道顾淮以前是怎么看她的,这个情形是她完全没有预想到!
沈清月心里清楚,她也是喜欢顾淮的,她喜欢他的体贴,喜欢他的出类拔萃,喜欢他的俊朗稳重……其实比起纯粹的感情,她更相信利益作为筹码的羁绊,也就是所谓的道相同,同为谋,若顾淮能真情实意地待她,她也不介意这样开始。
她想通的时候,顾淮才刚下衙门,他一下衙门,就脱去了官服,换上了昨儿夜里被刮破的衣裳,他手臂处的小狗,实在招眼,几个同僚纷纷拍他肩膀调侃到:“怀先,你这是什么样式的衣裳?怎么没见过?”
顾淮淡定地拿开同僚的手,道:“我夫人绣的,栩栩如生,怎么,艳羡?”
其他同科进去的翰林皆是嗤笑,有一个一直和顾淮较劲儿的翰林笑道:“没想到顾六首不敢在外喝酒也就罢了,生活也过得这般勤俭,破了就破了,补只狗儿算什么……”
陈兴荣睨了那人一眼,道:“看来你是打算给怀先在仙羽斋置办一身衣裳了?”
那人悻然闭嘴,陈兴荣与顾淮同乘离去。
陈兴荣在马车上同顾淮道:“你穿这出来,真不怕人笑话你?”
顾淮一抬手臂,扫了一眼小狗儿,问陈兴荣道:“不好看么?”
“……”
陈兴荣: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