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来了。
沈清月没有继续想下去,坐在罗汉chuáng上吃了两小碗的粥。
热粥果腹,沈清月的困意就上来了,她捏了捏眉心,也还是疲乏的很,实在是忍不住了,接连打了几个哈切,眼角洇出泪光。
罗妈妈劝道:“姑娘睡会儿罢,天儿还早,大人一会子回不来的。院子里也没有姑舅妯娌,不妨事的。”
沈清月早上天不亮就醒了,劳累了大半天,左右又不用她待客,躲个懒无妨,便起身往chuáng上走去,吩咐道:“叫人在外边守着,有事立刻喊我起来。”
chun叶收拾了碗筷,退了出去,罗妈妈也跟着出了喜房。
沈清月躺在chuáng上,拉了被子盖在身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没有择chuáng的习惯,但陡然换了地方,毕竟有陌生感,她虽然睡得熟,却没有做个好梦。
沈清月放在被子里的手有些热,她又不由自主地拿了出来,外边太阳下山,开始冷起来,因她手臂上有些汗,在外搁着,很快皮肤又变得冰冰凉凉的,睡梦里,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手臂和脖子似的,梦境变幻莫测,她前世被人掐死的场景又重现了……
顾淮吃了一会子的晚宴便溜了回来,他进院子的时候,瞧见沈清月的仆人都在廊下或者别处,喜房的门关着,他便猜想她可能在小憩,于是在庭院里便示意门口的丫鬟不要进去打搅她。
他轻轻地迈着步子,悄声往房里去,果然见沈清月睡着了,她睡相还行,就是胳膊不老实,单单儿地吊在chuáng沿外,边沿正好过了手肘,想是很不舒服。
顾淮走到chuáng边,凝视着沈清月葱白的手,自然地微拳,修长水嫩,像含苞待放的兰花。他又注意到她的手腕子上没有象牙串饰,大约是因为新婚之日,带着不吉利,所以取下来了。
他回味起扶她下轿的时候,她的手很软,很热,没有汗。
沈清月躺在chuáng上,眉头皱着,呼吸略显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