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安问:“劝了有效吗?”
柳慎行说:“刚劝完,我怎么知道有效没效?”他目光微顿,“小时候他对我很好,所以我明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还是忍不住劝他。”
谢则安坐下,安静地听柳慎行说话。
柳慎行继续说:“你姚先生并不是多好相与的人,你吃了一亏,应该更了解这点才是。我哥要是铁了心上新党那艘船,往后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我们到底是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往死路上走。”
谢则安说:“你怎么知道那一定是死路。”他顿了顿,问,“万一姚先生做成了呢?”
柳慎行说:“他肯定做不成。”
谢则安皱起眉头。
谢则安自认没有姚鼎言那样高远的志向。正是因为自己做不到,所以才敬佩姚鼎言那样的人。
即使是赵英、徐君诚和谢季禹他们,对姚鼎言都是非常看好的。
谢则安说:“柳哥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柳慎行说:“事情是靠人去做的。”他轻敲桌沿,“你看看他用的都是什么人,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那些人很听话——但凡有本事的人都不会那么听话。”他冷笑起来,“没本事的人你指望他们的心性有多超脱、多高尚?他们听话只不过是想攀上你姚先生这座靠山,将来一旦有了机会,他们会比现在不听话的人更难控制。上次你姚先生提议设置制置三司条例司时,他们不是蹦得比谁都欢吗?”
谢则安不是笨人,柳慎行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他哪会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