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却不走,淡然的道:“陛下心里有人选,为何不说?”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为何不让我去?”
薛钧良像是泄了气,转过身来坐下来,示意滕云也坐过来,虽然龙椅不是谁都能坐的,但是这些日子滕云没少和薛钧良分享龙椅,自然也就挨着薛钧良坐了下来。
薛钧良靠着椅背,把头仰起来,道:“我自然不想让你去,平头百姓都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出去打仗,我又怎么会想让自己关心的人,出去打仗呢?”
滕云没说话,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薛钧良轻轻握住他的手,道:“当时你在洺水打仗,你的死讯传到京城来,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我有多绝望。”
滕云没有抽回手,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能感觉到对方的暖意,滕云开口道:“陛下可知道,我和滕信一样,我们的一生就是为疆场准备的,男儿岂能贪图安逸?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听过,现在朝廷上的大臣,是怎么评价滕南侯的,我并不是那样的人,你关心我,说实话……我是感动的,也是高兴的……只不过滕某更想告诉这些大臣们,滕某当之无愧这些关心。”
薛钧良听到此处,转头去瞧滕云,滕云笑道:“陛下心里肯定已经有了最好的分配,不如快点招人来拟草诏书。”
这时候薛后阳和滕裳却进宫来了,薛后阳拿到了赵戮的军机密报,由赵统率领的兵马,在洺水下游桃花潭附近,被吕世臣击败十里,十里之外赵统又下令扎营,准备反击。
滕云看过邸报,脸色有些发沉,道:“赵统中计了。”
他说着指了指地图,道:“洺水以南连年阴雨,又因为大水灌城,州郡的道路还没有完全修好,天气潮湿,路途不平坦,这些原因都阻碍了奉国往前线运粮。粮草是军中根本,没有粮草军心大乱,自然打不好仗,吕世臣是聪明人,或许是近些日子赶上了奉国大雨,粮草送不过来,他想要借赵统的粮草。邸报上写着赵统兵败不多,只不过十里,可以挽回,但是以我之见,吕世臣在这种状况下不派兵追击,其实他并没有把握能打赢赵统,只不过是想要他的营寨而已。赵统退兵匆忙,一定来不及把粮草全部运走,吕世臣派兵夺下营寨,就是夺了一批粮草,而现在赵统十里之外扎营再战,恐怕又要拱手想让一部分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