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灏转身,拨开珠帘,大步走了出去。
望着那晃动碰撞的剔透珠子,陆云烟心头感慨,她就说嘛,就钟离灏这比直男还要直的性格,怎么可能娶得到媳妇?可不得靠着随地丢红包,随机抽取一个倒霉蛋来强行捆绑嘛。
目光往那盒子看了看,她微微叹了口气,拖一天算一天吧,真等王夫人催了再说。
**
又过两日,这憋了一个夏天的雨水总算落了下来。
连着三天的倾盆大雨,着实让温度降了不少。老百姓们高兴不已,可算没那么热了。
陆云烟则默默叫春桃加了一床被子。
她晚上睡得好冷啊!!!
那种冷意还不是表面触感的冷,而是一点点侵袭进皮肤,透进骨子的阴冷。
“姑娘,这还没入秋呢,你怎么要盖两床被子了?”春桃娇憨的圆圆脸上满是疑惑。
陆云烟坐在临窗榻边,毫无心理负担地拉钟离灏出来当借口,“唉,是夫君他体弱畏寒,我怕他夜里着凉,又发了痨病。”
春桃恍然大悟,“还是姑娘细心,晓得体贴姑爷。奴婢这就去找库房要被子。”
没过多久,库房的人就送来一床柔软又保暖的缎面羽被。
一同回来的春桃,还带来了刘家的最新消息——
“那刘文才已经被县学除了名,赶了出来。对了,奴婢还听说他得了怪病,病得厉害,这几日刘家不停进进出出地都是大夫。舅夫人不知道花了多少银钱出去,皆治不好,成天在院子里哭嚎着‘哎哟我苦命的儿啊,这该怎么办啊'。”
“还有舅老爷,他主簿的差事也丢了,如今赋闲在家,日日去酒馆买醉,喝的不省人事。舅夫人一颗心扑在儿子身上,也没心思管他。还是刘凤儿每每去酒馆将人带回……是了,听说舅夫人有意把刘凤儿卖给东街那个年逾四十的屠户为妻,好换得聘礼钱给儿子寻医问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