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不轻不重,发髻也不紧,不会扯着头皮,一头长发挽上去后,裴柳顿时感觉清爽轻松不少。他转过头对谢巫煜道谢,笑容绽放。
谢巫煜说:“不用。”
似乎只是一点小事,不值一提,他更不会放在心上。
但他的目光不自觉就落到裴柳身上,长发都挽上去了,修长细白的脖颈自然毫无遮挡,尽数露出,像一捧柔软的细雪,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留下一抹属于自己的指痕,或是,其他痕迹。
到了傍晚,裴柳要去偏屋用饭。虽然之前谢巫煜和他一起吃饭了,但也只是那一次,后面谢巫煜依然不吃,说自己并不需要,不必浪费粮食。所以,裴柳只能自己一个人过去,吃完了再回来。
裴柳走了,主屋就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谢巫煜沉默坐着,一如此前的十多年,等裴柳以后离开这里,也同样如此。
他已经习惯了。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
谢巫煜眼帘微动,看向桌案一角,那里放着裴柳遗落的发带,因为用了玉冠,不需要发带,他便忘了。
谢巫煜将发带拿了起来,捧在掌心,定定地看了片刻。
然后,他低头吻了一下裴柳的发带。
很轻,很克制的一个吻。
像是对待易碎的珍贵宝物。
一触即离。
裴柳再回来时,桌角的发带已然不见,不过他并没有发现。
夜晚,裴柳准备就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