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越倦倦的,闻言有些烦躁道:“安静。”

缇宁默了默,见裴行越靠着树闭上了眼睛,她低下头重重地咬了口凉凉的炊饼。

啃掉半个炊饼,天色几乎全暗了下来,缇宁往火堆里添了些干柴。她偏过头,见裴行越似乎已经睡熟了,缇宁把包袱里的小毯子取出来,在靠近裴行越旁边的一棵树上靠着,闭目休息。

没休息多久,缇宁便又睁开了眼睛,她偏头盯着相隔不过一米的裴行越,拿起小毯子慢慢挪到裴行越的跟前。缇宁才发现睡梦中的裴行越和平时很不一样,醒来的时候他脸上会臭脸,但也老挂着笑,虽然他越笑缇宁便越觉得危险。但睡梦中的裴行越微微皱着眉头,倒没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的样子,只精致流畅的眉眼多了几分青涩感。

也是,他还不到二十岁。

缇宁心里腹诽了他几句那些变态行为,比如喂她药吓唬她,但他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也的确帮过她。

太远的不说,就说杜五入室不轨那夜。缇宁后来想了想,裴行越应该早就来了,不然外面那么大的动静是怎么来的,但他来了以后就在外面看戏,这让缇宁有些生气。但与此同时,若不是他弄出动静惊醒了她,就她睡着后便天昏地暗人事不知的性子,结果难以预料。

所以总归他还是帮了她的。

还有朱听燕,不管出于什么想法,她被欺负时他也帮他出了气的了。

还有往前数的宋力实。

思及此,缇宁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双目紧闭睫毛纤长的小青年,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门。